眺望落在昏暗地面的影好几分钟后，秦野才猛然醒悟心气傲的男人正向自己下跪。面对愕然不已的秦野，真芝又沉静地接着说：

“呜…呜呜…”秦野无力地跌坐在地，双手攀上真芝的背，将他环抱在自己的臂弯中。

“既然这样就别说傻话了…你，你没事别吓我好不好…”以为真芝要分手的那一刹那，秦野整个人如坠冰窖。绝望酿成的恐惧让他全寒颤，他甚至想过脆就这么死掉。

“你说什么！？”真芝瞪大睛，他梦也想不到秦野会有这样的

“你…不是、对不起什么…”双脚抖得站也站不起来。脑海里一再重复着『太好了』这三个字，抖个不停的指尖发疼地揪住真芝。

然而，不知是药效残余的影响，抑或是饱受虚惊的缘故，平常都会埋在心底的情正一气泛滥而。

“请你原谅我就是没办法对你死了这条心…”就在秦野一颗心凉掉一半时，真芝突然曲膝跪下对他这么说。

“原谅我…我实在不能失去你。我真的…很对不起你。”尽没有自信能让秦野得到幸福，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弃他。搂着用沉痛声音如此诉说的真芝，秦野摇了摇。

那仿佛在请求宽恕。犹豫着不敢贸然碰的怯懦，教人看了于心不忍。

（本不是这样的。）我的一切早已经属于你了呀！秦野的涨满心酸。

他好想再多撒撒，好想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，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，让彼此狂的原形一览无遗。长期压抑的所有情正徘徊在崩溃的边缘。

“没有我在边，或许你会过得更惬意，活得更幸福。和我在一起，说不定只会给你带来痛苦。可是…请你原谅我。”没有你，我活着也没意义了。那舍弃自尊和所有一切的祈求，沙哑得令人心疼。

“我的心脏差就停掉了…”

“真、芝…？你…你什么…？”

“真…真芝…？”秦野被两手撑地的真芝搞得一雾。

“这里得收拾…啊，差忘了不能动。”

他从不知自己如此害怕跟他分手。跟此刻的痛楚和安心相较之下，以前杯弓蛇影、为猜疑所受的煎熬显得多么微不足。

“我想跟你携手偕老。这是我这一生…唯一的心愿。”凝望着跪在地上的真芝，秦野再也忍不住溃堤而的呜咽。

“你错了…你真是…大错特错…”

“秦野。”秦野咬住下，心中千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。真芝柔声呼唤地梳着他的发，那轻轻印上疼痛双的亲吻，带着近乡情怯的悲哀。

“请你留在我边，让我得到幸福。”用真挚的语气说完话，真芝终于抬起来。

“我想我们还是别提告诉了…”

立。

“对不起。”真芝对大骂着你到底要我讲几遍的秦野不停歉，望着仍用虔诚神凝视自己的真芝，秦野气得想脚。

“真的很对不起…秦野？”昏沉沉的再也撑不下去，真芝脸一变扶住摇摇坠的秦野。

“抱歉，我不该选在这场合说这些话。”

“嗯…关于这件事…”秦野一边走动一边检视屋内。视线尽量避开沾染血迹的地板。听真芝提起收拾的事，他转把自己在路上考虑的结果告诉真芝。

“今后我或许还会给你制造更多伤害。即使想好好珍惜你…却免不了一定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。”心情一下豁然开朗的秦野不断哽咽。他颤抖着揪住男人的背，真芝以更有力的拥抱将他搂怀里。

“还是说你并不愿意？…其实你不得早甩了我？”

躺在加快步履的怀抱中，任自己被熊熊燃烧的激情吞噬的秦野，害怕得不停颤抖。

“这怎么可能！”

“我…我不是说过要你别抛弃我！不是说过要你别离开我吗！”

回到公寓时，街已经迎接白的晨曦了。踏屋内四下环顾，里面的状况惨不忍睹。秦野叹着气说，损害主要集中在走廊和结生住过的空屋，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。

“没关系…我只是有累了。”被真芝横抱起来的秦野。虚弱地摇说他没事，靠在拥住自己的臂弯觉格外安详。

“就算你觉得我窝、讨厌我都无所谓，可是…可是…”沙哑的声音确实透着几分懦弱，秦野却一也不觉得他没用。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低的真芝，宽厚的肩膀发着抖，言又止的声音也细细震颤着。

那是非常毅的神。曲膝下跪的男人中不见丝毫卑微，也找不到秦野畏惧的放弃和分手的征兆。